“图书馆可以吗？”宋颂问。
“……可以。”乔铭点头，他心中有一股怪异感。
这样的宋颂，跟八九年前的对不上，但是却让他感觉很熟悉。
这里距离市图书馆有些距离。宋颂靠在椅背上，她对手机的依赖感不强，很快就沉沉睡去。
乔铭在停车的时候，头往旁边一侧，发现她睡着了，脸上满满的是疲倦。
他放轻呼吸，慢慢地伸手将她脸颊旁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
这是他在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这么审慎地看宋颂。
她的脸庞跟八九年前的相比，少了许多肉感，也没有八九年前的光滑质感和满满胶原蛋白的感觉。
她比八九年前要成熟很多，睡梦中的眉头也是紧锁着的，看起来很是不安。
他突然有些难过。
不是因为发现她的“老去”，而是因为如果他一直都保护好她，她是不是会比现在快乐年轻很多。
宋颂的“老”不是在年龄也不是在身体上，而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一举一动中，那超乎年龄的感觉。
被爱的人都是祖宗，他现在只想让她做祖宗。
她不信没有关系，他这次什么都不会跟她保证，他会用行动表明。
宋颂不安地动了动，睁眼看见乔铭放大的脸，一惊，一只手就糊到了他脸上。
“我就是想叫你起来。”乔铭说。
宋颂冷哼了一声，下了车。
“你有没有借书证？”
“有。”
乔铭跟在宋颂身后，看着她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又一本的书。
他瞧着她的拿书的动作，发现她拿下一本书就会用右手的中指指节轻轻地敲一下书本的背面。
这不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吗？
宋颂跟着他在三楼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看自己的书。
“……”乔铭看着她那惬意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她明明是最讨厌在图书馆约会的，现在怎么回事！
乔铭终于明白方才的怪异感是哪里来的，她现在的很多行为明明就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她离开了之后，活成了他的样子。
“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爱过的人和你看过的书”这句话真的没有错。
宋颂余光瞥见了他那郁闷憋屈的样子，嘴角悄悄地勾了起来。
看我不憋死你！小样！
不喜欢游戏城的氛围也确实是真的，她不喜欢过于浮华的东西。
那些东西太飘，她都抓不住。
乔铭坐在宋颂面前，也看不进去书，就这样托着腮看着她。
“喂，你看到那两个人了嘛？那个大叔真帅。”
“看到了，就是他怎么老盯着那个姐姐啊。”
“爱情呗。”
宋颂沉浸在书本里自然是没听到两个高中生讨论的话，更何况他们压低了声音。
但是耳力过人的乔铭确实听到了，他脸黑了黑，大叔？他是大叔？那为什么宋颂是姐姐？
他拿出手机，对着反光的屏幕，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
他本就是小鲜肉的长相，只不过脸的棱角比以前凌厉了许多而已。小麦色肌肤很健康啊，怎么就大叔了？
他放下手机，就看见宋颂看着自己。
糟糕，她刚才不会都看到了吧？乔铭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