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发完了烟后说道:“你们说会话儿,我得去煮血肠了。”
徐支书说道:“二嫂子不是进屋了吗?
“今儿个你是主角,还用得着你干活?”
二大爷笑道:“白扯,指不上她。
“一煮就老,糟践我手艺。”
董长贵瞄了一眼远处的阎春生,小声说道:“我看,是你不教人家吧?
“都一家人了,该教的,都掰开了、揉碎了,好好教教人家……
”还这么保守干啥?”
“滚犊子!”二大爷没心思和亲家骂仗,急三火四地进屋了。
煮血肠,得冷水下锅才行。
再一会儿不去看,他四婶把水烧开,准得把血肠扔锅里了。
徐支书看了一眼席地而坐、正在择菜的大爷。
连侄子带侄女、姑爷的,指点了一圈儿:“你们这帮小的,都在这干闲着,让你大爷干活。
“哪有一点孝子贤孙的样子!”
话音刚落,钱多从他爷爷身后探出头来:“我干呢……”
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里一把被揉搓得没了样儿的香菜。
“徐叔,有人干就行呗……”钱亦文笑道。
老钱家人,不懒。
只是,钱亦文提早都嘱咐过大家了。
大爷想干啥,都不拦着,别累着就好。
饭桌上,钱敏红打开了一瓶酒,犹豫着该不该给大爷倒酒。
四叔说道:“给你大爷倒点吧。
“少来少去的,没事儿。”
大爷一伸手,挡住了钱敏红的动作:“闺女,大爷喝药就行,不喝酒。”
钱亦文一愣,这不是大爷的一贯作风啊!
平时不是变着法儿的想多喝两口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回头看去,只见大爷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个装有橙黄色液体的小瓶子,打开盖子,19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