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听大伙儿聊着聊着,没啥正经话儿了。
摸了摸怀里孙子的小脸儿,开口问道:“完事儿没有?完事儿抓紧走吧。
“我孙子都着急了……”
一边说,一边抖了抖手里的面袋子。
“完事儿了……”钱亦文一边说着,一边摸起了钥匙。
转头对英子说道:“媳妇儿,我去接王厂长,去山上看一眼。
“顺便通知一下大姐,让她组织拆迁户,明天放款!”
钱亦文也想着去柞树沟看一眼。
无论事业干得多大,总得先给自己准备一个养老的地方……
去往柞树沟的路上,一车四人。
钱亦文开着车,王伟峰坐在副驾驶位置。
大爷坐在后排,满脸兴奋地和孙子聊着天。
钱多已经不是昔日的钱多,如今已是班干部了。
行为举止更显作派。
漂亮的魏老师,有了钱亦文的授权,对钱多很好。
不时拿出戒尺,关照他一下。
他妈特意从东珠港给马校长和魏老师带回了新潮的衣服,也没有对挨打有所缓解。
反倒是感觉挨打更勤了……
学习太忙,加上还有十一个人要他管理,钱多也有日子没来柞树沟了。
此刻,正和爷爷聊着他参与种植的那些菜。
当听爷爷说角瓜秧被老孙头拔掉,扔进新挖的养鱼池里逮蛤蟆了,钱多不免伤感:“才吃一回……”
<秋后,蛤蟆会潜入水底,附在一些石缝和树枝上冬眠。当地人利用这一特性,把一些藤条状物扔进水底,到水面结冰后捞出,即把附着在上面冬眠的蛤蟆带了出来。>
爷爷抚弄着孙子的小脑瓜,安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早晚的事儿……
“爷爷留了种子,明年咱再种。”
钱亦文听了这话,从后视镜里看去。
大爷一脸慈爱,似乎并没有被自己话里的悲凉给感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