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3章 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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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是一片破碎的大地。
山川崩裂，河水枯竭，任何可见的缝隙之中，都充斥着漆黑残破的躯壳。
那些残躯全是妖族，因为身死，尽皆都恢复了本来样貌，许多庞大妖族残躯甚至覆盖了大片的地面。
这看起来，便宛若炼狱一般，与那似乎可以无尽享乐的千面幻城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繁眉目紧皱，转头望向了站在身侧的苏玄璃。
苏玄璃面容平静，似乎对于眼前这场景早已习惯：“这里是曾经我仙妖域崩溃之地中的一部分。”
当初那场大劫，仙妖域中有着很多地方地面骤然崩碎，迸发出无尽骇人气息。
眼前这些妖族，便是身死于那大劫爆发的瞬间。
只是，它们身上沾染了那大劫之中的恐怖气息，虽然身死，但肉身却并未因此而损毁。
“那大劫气息一直萦绕在这些残躯之上，虽然依旧浓烈，但却相对稳定，所以我在此温养了一面宝境。”
简单解释了几句之后，苏玄璃这才说道。
闻言，贺繁尝试着激活魔瞳。
果不其然，在魔瞳激活的瞬息，他便看到了这片天地之间，萦绕着一层厚重的漆黑气息。
那气息让他想到了自己在那三相锁神阵前的裂缝之中，感受到的那道目光。
只不过相对而言，这些气息显得分外平静，就好似被某种力量给强行镇压或是封锁在了此间一般。
便在此时，苏玄璃已经继续移动了。
也不知苏玄璃是否同样拥有能够看到此间黑气的能力，她前行的路线，都完美避开了那些近乎完全固定下来的黑气。
很快，贺繁随着对方的步伐，来到了一个小型洞口处。
走入其中，便看到了一面竖立在其中的圆形镜子，约莫有一人高，镜子上还有着一块不知名兽皮盖着。
在那镜子下方，有着一道法阵在持续运转着。
能够看到，那些稳固的黑气通过法阵不断流经那镜子，而后又再度流转回去。
的确如苏玄璃所言，她正在借助着这法阵温养着这面镜子。
“先别动。”
苏玄璃吩咐一声，而后随手甩出了一团妖力。
那妖力脱手而出，挡在了贺繁身前，形成了一道薄薄的雾气，似乎是为了遮挡镜面的反射。
而后，苏玄璃这才上前一步，将那镜子上的兽皮给揭了开来。
“这是……”
看着那面镜子，贺繁面容有些意外。
那非是如他所想的镜子，看起来，更像是某块巨大的妖兽骨头磨制而成。
只是骨头表面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可以反射出一点略带模糊的倒影，并没有真正镜子那般的完善。
做完这一切，苏玄璃腰后虚影闪烁，八根长长的尾巴轻轻摇晃，一道无形气息也随之从其身前透出，注入到了那骨镜之上。
瞬间，整块骨镜都被一道朦胧光芒包裹，其上所映照出来的影子，似乎也更为清晰了些许。
“来试试。”
她转过头去，朝着贺繁招了招手，示意贺繁站到那镜前。
对于自己身上的秘密，贺繁也有所好奇，因此并未拒绝，快步走到了镜前。
走到骨镜前的一刹，他身前遮挡着的那妖力便随之散去，他整个人也被那骨镜映照了出来。
只是，那映照出来的，却并非是一个人的影子，而是一条条互相交织在一起的丝线。
这些丝线十分工整，好似一个十分独特的图案一般。
“果然！”
一旁的苏玄璃眼眸微眯，似乎一切都与其猜测的一样。
“前辈这是看出来什么了？”
贺繁看着那不知所以的丝线，疑惑发问。
苏玄璃点点头，她拉开贺繁，自己站到了那镜子前方。
如同贺繁一般，站在镜前，显现的并非是苏玄璃的身影，而是一条条丝线。
只不过她的丝线却显得分外杂乱，乃至根本看不清某一条丝线的源头，全都纷杂的揉在了一起，与贺繁的工整完全像是两个极端。
“看明白了吗？”
“这是何意？”
“很简单，吾等命运，本就未定，一桩桩历经之事、修为、性格，无数复杂的因素，构成了你我一个不可估量的未来，强行参透，便需得透悟天机。”
苏玄璃挥手重新让兽皮遮盖了镜子，而后转头看向贺繁：“但你不同，你的命运，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分类好了，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什么？！”
贺繁眉眼猛地一皱，瞬间，他似乎回想起了曾经仙界之中的青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