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林楚安的眸中闪烁着同田榕一样的笑意,她轻声说道:“同类之间气息相同,有时候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我们这样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与那些在爱中健康成长的孩子不一样,都是有残缺的。”田榕指着自己的心口,轻声说道。
林楚安默默的点了头。
“自己的童年不曾被爱过,又偏偏亲眼看过别人得到爱,所以越是长大性子就越冷,一边不敢付出真心,一边又渴望得到别人的真心,优柔寡断,纠结内耗,说白了都是沉疴宿疾闹得。”
“安安姐你知道吗?”田榕轻声说:“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看重利益的,而且会下意识的存钱。”
林楚安目光看向空气中不存在的一点,神色半隐在逐渐暗沉的夜色中。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厚重的阴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远处涌来,将本就浓郁的长夜缓慢又迅速的吞没,长夜的颜色与风雨来时的颜色是截然不同的,正常夜晚的天空乍一看是黑的,但其实不是纯黑,而是很多种颜色混在一起变成的黑,仔细看能看到灰蓝和深紫,偶尔还能找到一点不太明显的红,但阴云的颜色却是纯黑,厚重的颜色如被最纯正的墨汁泼染,如同实质般就这么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盖过满天星子,淹没浩瀚长空,沉重可怕,像是马上就要砸落一般。
田榕站起身来,将懒腰伸的咔咔作响,她张开双臂手心向上,像是要以血肉之躯迎接这场欲来的雷霆风雨。
林楚安看着她的背影,说:“有钱好办事嘛!”
“嗯!”田榕抬着头,任由风将冰凉滴落在她面上,半晌才说:“除了钱,谁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林楚安后来问田榕,问她以后会不会选择回家乡工作,田榕一脸正色的说她不愿意,她说在家乡工作虽然不用房租不用水电费,看似占了大便宜,但其实她所要付出的代价会比直接付钱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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