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幕,堂内众人先是扫了眼徐羡之,观其面不改色,又将注意转移回司马德文身上。
见他嚎啕大哭,众人心中不免唏嘘,堂堂琅琊王,此时竟好似受了天大冤屈一般,声泪俱下。
往日旁人在暗地里骂他司马德文虚伪,可今日,他却是带有真情流露。
那些侍卫推挤马车时,完全是擅自做主,为首者被杀后,后方的侍卫误以为有贼人欲行不轨,将马车团团围住,也是合情合理。
他堂堂琅琊王!大司马!总不能等刀架在脖子上,再命侍从上前护驾吧?
傅亮向身前正皱着眉王弘轻声唤道。
“休元。”
王弘听了,侧过身来,摇了摇头,面露苦涩回应。
他虽然向来实事求是,做事公允,深得刘裕的信重,可自己毕竟是琅琊王氏出身,司马德文又受封琅琊王,封地在琅琊郡,他上前劝说,恐怕要事倍功半。
此时,一名身穿玄甲的壮硕男人上前劝道。
“主公,刘仆射所言极是,琅琊王毕竟…………”
“伯儿。”
刘裕打断了朱龄石,冷眼看向司马德文,沉默了片刻,说道。
“你大病未愈,念在你乃是陛下之兄弟,我可以饶你今日过失。但,祭祖一事免了,往后你便待在府中好生调养。”
在北伐大事之前,刘裕还是有分寸的,要是杀了司马德文,那些忠晋之士免不了要再生动乱。
司马德文得知自己要被软禁于府中,心中悲喜参半,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遂感激涕零道。
“谢…咳咳……谢刘公恕罪!”
…………
“怎样?”
“还能怎样?那世子连根毛发都未有脱落,他总不能真在此时打杀了我,不过,这洛阳是去不了了。”
司马德文哀叹一声,好在他制止的及时,不然真是要走投无路。
“那几个畜生呢,你可送去了?”
“杀了,送去了。”
“都杀了?”
“带头的早已死了,你审他们又有何用?”褚氏冷声道:“那些侍卫本就不是你我所安排的,杀了岂不更好?”
“你认为他会治徐羡之的罪?”
听此,褚氏不作回应。
司马德文长叹一声,眉眼之中尽是忧郁之色。
“往后只能愈发小心了。”
褚氏安下心来,不知为何,她心中还带有一丝窃喜,自己不用离开建康往那苦寒之地去了,免了一路上的舟车劳顿。
说是这般说,可北伐之事尚早,打下洛阳更不知是何时。
况且南方养地,也养人,待久了这富饶之地,再往别处去,心有落差,在所难免。
可司马德文就不这么想,他早已将刘裕视作一名手法娴熟的刽子手,每时每刻举着大刀对着司马家的脖颈,那大刀沉重锐利,却又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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