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伯爷在书院的时候,就志向远大。”
袁少府尹说着,面色都深了深,看向还能温和笑着的平远伯,不禁回想起过往。
他记得,平远伯说过想为第一人,确实做到了,朝堂的第一位寒门状元,第一位寒门伯爷。
可听着平远伯这话,似乎他想当的第一人,还远不止如此。
想让寒门子弟,能有顺畅的青云路,除非他能执掌整个朝堂,不,是整个江山。
“你,想当第一位寒门皇帝?”
“啊!”
“快住嘴!”
国子监祭酒吓得面色发白,赶紧伸手去捂嘴:“袁少府尹啊,我们能不能说点,能活命的话!”
又是造反,又是寒门皇帝的,多吓死人啊。
却忽然听着一道温和愉悦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惊讶。
“你,如此高看我?”
平远伯瞧着被一群人捂嘴拦着的袁少府尹,轻声笑着:“我承认,我天资过人,读书也好,为官也罢。”
“一路畅通,想要做什么,好像都不难。”
“可你觉得那个位置,我能走的上去?”
“你不能。”
袁少府尹推开捂嘴着他的国子监祭酒:“伯爷,你自小天赋极高,凭着你这过人的天赋,你自然不稀罕甘相爷他们对寒门的扶持。”
“可你看看我们寒门,有几人能有你这样的天资?”
“你可以比肩勋贵名门,可我们这些普通的寒门子弟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想珍惜文轩赛,不想要难得的出头机会?”
“不是谁,天生什么都有,就是这些名门勋贵,也是一代代子孙后代努力得来。”
“勋贵子弟的肩上,也是背负着家族兴盛,他们要面对的,不比我们寒门的残忍,甚至更甚。”
“在朝堂之上,我们是很难和勋贵子弟争权夺位。”
“又如何?眼下我们寒门的处境就是这般,眼高于顶,不如认清事实,步步走得稳当。”
袁少府尹重声看向平远侯:“我绝不会让你,坏了寒门好不容易得到的出头机会。”
“我们也是!”
国子监祭酒也沉声表态:“伯爷,倘若您再熄灭寒门子弟的灯,我们绝不会干看着。”
“伯爷,别让我们寒门最大的阻碍,是我们寒门自己。”
是么?
平远伯看向文轩楼上的灯笼,早已经熄了大半,他们还能如何挽起局面?
“只要寒门的灯还在,只有一盏又如何?”
袁少府尹也朝着窗边走去,看向还在熄灭的灯,可明显熄灭得慢了许多。
这是局面得到控制了吗?
他们才刚刚出手,怎么会如此快就控制住了。
不,不对,还有其他人也出手了,不该是甘相爷吧。
那会还有谁?
“唉,你们看,文轩楼上的灯似乎稳住了,一盏都没再灭了。”
“还真是。”
“怎么会忽然都停住了?”
平远伯闻言,凝望对面的文轩楼比试状况,忽然明白了。
是她,定南王府的郡主,是她出手了吧。
可她是如何能让寒门和名门的灯,都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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