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高,海渐沉。
群星已待,寒风忽至。
远方斜阳西落,却骤然缓慢。
残留的温度让大地仍然保持着仲秋时分的温暖,却多了几分萧索与凛然。
而此刻沿着东大外的那条街上,言君正在如普通人般赶路。
当然。
与其说是赶路。
不如说是从这条马路到另一条马路。
隔着一个东大的范围,二十分钟不到言君就杀到了酒店。
“但愿别太生气才好......”
电梯里,言君止不住搓起手,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一颗心也跟着不断跳动。
没办法。
不光是食言的问题,更关键是,昨日才把人小姑娘拿下,结果转头又把班长大人给拿下了。
这要叫那小呆瓜知道真实情况,不得气死?
当然。
无双生气还好说,毕竟两人好像还处得来,言君最怕的是钰姨。
先前对方那平淡的口吻,此刻回想起来,莫名有点叫人心颤。
就跟长辈问责似的,搞得言君现在紧张得很。
不过再是如何,丑媳......
哦不对。
是人总要去面对。
帅小伙也总要接媳妇。
终于。
显示屏上的数字停止跳动。
“叮咚。”
电梯到了。
言君压住心虚,挺直背板,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没底气。
待用那时效性的密码将房门一打开,言君立马露出个笑脸朝里面喊。
“钰姨!我......呃。”
言君的笑容瞬间滞住。
大厅。
柳钰莹一身紫色旗袍,乌发高盘,此刻正抱着胸,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翘起的那只肉丝小脚上,淡金色高跟一晃一晃,而一双美眸则直直盯着进来的言君。
“哟,臭小子,原来还记得姨呢?”柳钰莹一见他出现就开口揶揄起来,那精致容颜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深宫娘娘在审视什么的感觉。
这就叫言君蚌埠住了,站在门口尴尬地挠起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柳钰啊也只小小怨了这么一句,见言君踌躇不前,便拍了拍身边沙发垫,故意板着脸道。
“还愣着干嘛,过来坐啊。”
“呃,好。”
言君顿了下,就来到沙发边,也不避讳什么,挨着柳钰莹就坐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