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敢告诉他们,是怕他们这家人是坏人,万一知道自己身世,会利用她,但相处了这么久,她知道他们不是那种人,告诉他也没什么。
钱三蛋顿珠脚,紧张的快把唇咬破了,他双膝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不敢跟她对视。
“我刚赶到时,听到你说女儿不想你走之类的话,我也是才知道的,德彪姑娘,对不起,之前是我冒犯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罚,我都听你的,跟你勾肩搭背,还…还睡同一间房的事,我打死也不说出去,不会毁了你的名节。”
德彪先是愣了一下,后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之前也不知道我是女子,怪不得你,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钱三蛋犹豫一秒,后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字
“想。”
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她看着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却落魄到如此境地。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
不知为何,他迫切的想知道,想了解她。
德彪抬头,看向漆黑幽暗的山间,陷入回忆。
她原本是无忧无虑的县令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父亲母亲恩爱非常。
母亲身体不好,生了她一个就不能生了,因此爹娘就她一个女儿,特别宠她,她记得,别家的女儿早早穿耳,娘亲怕她疼,就没让她弄,小姐们们羡慕了好久。
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这样幸福的过完一辈子。
听她讲述到此,钱三蛋心里震惊连连。
“你是县令千金,家里还如此和顺,为何会出来摆摊卖鸡鸭,还被卖到牙行去的?”
德彪方才讲的那些,整个人柔和的不像话,声音也温柔至极,可下一秒就变了,她突然变得充满仇恨怨怼,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过成这样,都多亏了我的好父亲,娘亲一直没再生,祖母怕无人继承香火,给父亲纳了一房妾室,那女人有手段,进府一年就生了个儿子,在哪以后就都变了……”
她父亲不再踏足她娘亲的院子里,整天去小妾房里,之前的山盟海誓不再,都是冷漠无情。
她亲眼见证了父亲的柔情蜜意,到疏离淡漠,娘亲一日比一日消沉,她本想装看不见,娘俩过好自己的日子,可偏偏不如她们的意。
珍馐美味,珠宝玉器,已经满足不了小妾,她想要的更多。
设计陷害用毒药毒死了正室,取而代之,偏偏还找不到她的证据。
她死也不会忘,她亲手将证据呈到父亲面前,他说的话。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捅出去没有好处,只会叫外人看了笑话,人都死了,即使证明了又有什么用。”
也许他早就猜到,为了儿子当做不知道,为了自己官升没有污点,即使知道是小妾干的,也当做睁眼瞎。
钱三蛋听到此,气的一拳捶在地上。
“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禽兽,畜牲都不如,那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怎能如此冷血。那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