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完。可卫蓝衣的情绪却瞬间决堤,她再也无法抑制,身形一闪,疾步冲向海宝儿,双臂用力,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泪如雨下,哭声哀恸,似要将满心的委屈、愧疚与无奈都宣泄而出。
海宝儿轻拍着卫蓝衣的背,试图安抚她情绪低落的同时,想要将她分开。可卫蓝衣似乎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仍旧不肯紧紧地抱着他。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卫蓝衣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所以,你还是执意要与他为敌,不死不休,对吧?!”
海宝儿神色坦然,毫不避讳地答道:“不错。所以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必为难,遵循自己的本心,且以保护好自己为要。”
卫蓝衣听了这话,陡然推开海宝儿,再度哭得稀里哗啦,哽咽着发问,“那你呢?你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难道就甘愿这样任人宰割吗?”
她的话,是发自肺腑,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最迫切的想法。
海宝儿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定能彻底摆脱这样的束缚。”
足够的时间是多少?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卫蓝衣情绪愈发激动,言辞也愈发急切,甚至有些口不择言,“如今他已然对你起了杀心,你根本没有那般充裕的时间。海宝儿,你务必牢记,兰湔节时你杀的那个黑袍人以及当下聸耳的‘世家问权’都仅仅是开端,后续还会有一系列足以撼动天下格局、置你于绝境的谋划,‘墨云诗会’便是其中之一,更遑论那‘天山鼎坛’了……”
说到此处,卫蓝衣骤然住口。她似是惊觉自己失言,旋即迅速转换话题,“总之,你须得深思熟虑、精心筹谋。我绝不允许你死于非命,更不许你先我而去……”
言语间,话题似已偏离了最初的方向。
海宝儿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对于三个月后将在升平帝国盛大举办的“墨云诗会”,他早有耳闻,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略知一二。然而,提及“天山鼎坛”,这个词对他来说全然陌生,毫无头绪。
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问个水落石出,将这神秘的“天山鼎坛”弄个明白,以解开萦绕心头的疑惑。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卫蓝衣那满脸的踌躇与无奈的表情时,心中又顿时一软,便不再步步紧逼。
最后,海宝儿只是淡然说道:“无妨!我虽无青天白日的节掣,亦无旋乾转坤的经纶,但我谋划许久,自保自是不在话下。但若想彻底清算过往恩怨,无论是升平帝国,还是赤山行国,我都势必要亲自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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