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皇后又点了一位朝臣道:“工部都水监来说说湖州周围的州城若要修渠引水需要多长时间?能不能保证今年粮食丰产?”
都水监的刘大人道:“南楚南部水乡一带本就河道密布,这些年州城之间也修筑了不少引水渠,但湖州受灾最重,周边的州城也有相应的旱情,这种时候都会截了水渠以保自己的州城有水灌田。”
嘉容皇后环顾了四周一圈道:“湖州一带目前的情形诸位大人都有所了解了吧?改农为桑是现下唯一可行的办法。”
“臣还是有异议。”杨大人始终不改变自己的想法,“即便改种桑树也需水来浇灌,湖州大旱,如何种桑?”
嘉容皇后还未开口,翰林院着作郎江知书便道:“《农桑辑要》中说明过桑树的种植之法,桑树属阳,喜光、耐寒、耐旱,插枝可活。湖州一带原是水乡,大旱至无水灌田并不代表土地干焦,此时种桑养蚕最是适宜。将湖州改为桑蚕之州,生产丝绸便可解湖州百姓的困苦。”
一个七品小官的年轻人竟然敢贸然出声,杨大人不屑地冷嗤道:“着作郎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种桑养蚕岂是一年之功?”
兰台史令江鸣彤支持自己的儿子道:“湖州受灾,推行改农为桑之策,自当减免赋税三年,朝中另拨付款项支持这项政策,便可让百姓有喘息之机。”
“哼!你父子二人是齐国来的,对我南楚的朝政懂些什么?轮得到你们二人指手画脚!”杨大人恼羞成怒。
他的一句话也说明了江鸣彤父子在南楚朝中的不受待见,有这样想法的人定然不止他一人,他们都认定江家父子并无才学,只是因着景王妃的关系才能在朝中做官。
嘉容皇后目光也沉了下来,冷笑道:“杨大人还有什么异议尽可说,朝会商议国家之事本就是要听取各方意见,而非专断独行!”
杨大人也冷笑着拱了拱手道:“既是朝会,自然应该由陛下前来商议,娘娘是后宫之人,在崇明殿议政大为不妥!陛下龙体不适,娘娘可以来传达陛下旨意,娘娘此番准备充分,竟不像是单来传达圣意的。微臣倒要质疑一句了,这‘改农为桑’之策究竟是陛下的旨意还是娘娘的决断!”
嘉容皇后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沉肃正要驳斥,殿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又威严的声音:“朕不过休朝几日,连口谕都没人听了,皇后亲自来传达朕的旨意竟也被你们逼迫至此,我南楚朝堂的臣工还真是‘风骨凛然’!”
萧炽突然出现,让崇明殿的一众朝臣脸色大变,纷纷下跪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你大好了?”嘉容皇后一脸惊喜地上前扶住了萧炽的手臂。
“是啊,朕再不好起来,你就要被这帮人生吞活剥了!”萧炽拉着嘉容皇后的手一起走上龙阶,朱沉连忙命人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放在龙椅的一旁。萧炽先让嘉容皇后坐下,自己再到龙椅上坐下。这才沉声道:“众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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