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程将军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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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沙枣叶上,许怀夕已蹲在田垄间查看瓜藤长势。
嫩绿的藤蔓攀着木架舒展开来,几朵小黄花在风中轻颤。
“许姑娘!”李婶挎着篮子匆匆赶来,“商队带消息来了,您要的凉州瓜种,他们加价三成!”
许怀夕拍拍手上泥土,笑道:“告诉他们,若肯按原价,我额外赠他们十斤止血散的配方。”
李婶瞪大眼:“那可是您祖传的方子!”
“比起方子,商路更重要。
”许怀夕望向北方,“若能在突厥部落里埋下几条眼线,到时候行事也方便。”
正说着,远处忽然尘土飞扬。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竟是多日未见的西域商人哈桑。
“许姑娘!”哈桑滚鞍下马,胡子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出大事了!白鹿部的人劫了苍狼部的商队,抢走的货物里…”他压低声音,“有您要查的东西!”
许怀夕瞳孔骤缩。
哈桑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碎布,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半只符号与那姑娘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当夜,沈云岫带回军令:程将军要主动出击。
“三日后,我们会'泄露'假情报,诱使苍狼部攻打白鹿部。”他解开染血的护腕,露出小臂上一道新伤。
接着又道:“正好趁乱救人。”
许怀夕正在捣药的手一顿:“沈万墨会配合?”
“他别无选择。”沈云岫冷笑,“今早探子看到他带着姑娘出现在黑鹰部废墟,那孩子的情况更糟了,据说整日昏睡不醒。”
药钵中的草药被碾出深绿汁液。
许怀夕忽然想起古籍上的记载:“突厥雪童祭炼,这等事他们都做得出来。”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沈云岫望向漆黑的天幕:“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突厥人最怕雷雨。”他嘴角勾起锋利的弧度,“雷电会干扰他们的狼烟传讯,这正是我们混入敌营的最佳掩护。”
许怀夕猛地站起,药钵翻倒,绿汁在桌面上蜿蜒成蛇形:“我和你一起去。”
北疆不轻易下雨,这次都是天助程将军他们。
雨幕如注,三十名精锐着突厥服饰,马铃铛内塞了棉布,悄无声息地逼近黑鹰部旧营。
许怀夕跟在沈云岫身后,脸上涂着药汁伪装的疤痕,腰间却暗藏淬毒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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