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垂眸看着盒子,有些犹豫。
苏婉接着说,“许姑娘,这东西对你或许大有用处,它如今留在我这也不安全。”
“那多谢夫人了。”许怀夕最后还是接了。
外面响起猫头鹰的声音许怀夕点点头,“我留下道方子,夫人每日服用,今日天色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大丫鬟伺候笔墨,许怀夕快速写完,就出门了。
“主子。”
一身黑衣的韩启从旁边的竹子后出来。
这会子已经接近黎明,韩启他们其实也找了很久,才追踪到许怀夕的。
“主子,这里是?”
韩启暂时还没有摸清楚这地方,至于庄子上的人,他就更不熟悉了。
看许怀夕安全出来,只以为是主子的故友。
“无事,我们先回去。”
回到齐老的庄子时,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许怀夕回到厢房,有些好奇地看向盒子。
最好还是打开了。
黄绸衬底上的玄铁印鉴,盘龙印纽栩栩如生,龙睛处嵌着的黑曜石在暗处泛着冷芒。
“总督江南漕运”六个篆字刀刻般工整,边缘还凝着暗红痕迹,不知是锈迹还是干涸的血渍。
阿福过来送早膳,说齐老也回来了。
许怀夕收拾好,赶紧去找齐老。
齐老的书房里,风掠过竹帘。
许怀夕将漕运印鉴推过斑驳的木桌,玄铁表面的盘龙纹在茶烟中若隐若现。
齐老枯瘦如柴的手指悬在印纽上方,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叹息,青瓷茶盏在他掌心转了半圈,映出窗外摇晃的竹影。
“胡进算是完了。”
老人的声音像钝刀割裂牛皮,茶盏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六日前那场宴席,他不过饮了盏明前龙井,转眼就七窍流血昏迷。”
褐色茶汤顺着杯沿溢出,在木纹间蜿蜒成暗红的溪流,许怀夕盯着那道痕迹。
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许怀夕腕间银镯撞出清响:“谁下的手?”
话音未落,一阵阵风吹过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齐老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裂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明面上看是周进昌——毕竟毒发时,那杯茶就摆在他和胡进中间。”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着桌沿,震得案上镇纸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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