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许怀夕正在擦拭博古架,空气中浮动着陈年的檀木香。
“小心!”
她突然拦住搬箱子的阿福,“这匣子有机关。”
檀木匣的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本书。
翻开泛黄的纸页,某日记载:“公子体弱,我应该帮他的,但我好像也无能为力。”
是她当时还是哑巴的时候,用简体字记载的。
也算是本简易日记。
许怀夕的指尖微微颤抖,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她初到沈家,在书房里见到少年沈云岫,他正捧着一本书册,专注的模样让她心动。
突然,院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迅速合上册子,抬头正对上沈云岫的目光。
“在找什么?”他肩上还沾着河堤的泥土,额角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
“你的童年。”许怀夕笑着举起一柄小木剑,“没想到沈先生幼时也爱玩这个。”
“你也在打趣我?”
沈云岫笑着看向她,伸手接过木剑。
毕竟许怀夕从未交过他先生的。
剑柄上歪歪扭扭刻着“挽恙”二字。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沈府的庭院里,云娘手把手教他刻下这两个字。
冷峻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原来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轻轻拂去许怀夕发间的灰尘。
齐老的庄子里,药香四溢。
胡天宝正踮脚去够树上的木瓜,少年的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
隔了几日,他又恢复了本性,倒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别动!”
阿福一把拽住他,“这株是许姑娘和公子的宝贝,碰坏了要挨针扎的!”
胡天宝悻悻缩回手,忽然瞥见廊下的许怀夕,立刻躲到阿福身后。
这半个月他总算明白,这个看似温柔的女子,发起火来真的会杀人。
“尝尝。”许怀夕抛来个黄澄澄的木瓜,“比你打鸟有意思多了。”
胡天宝犹豫着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他偷偷抬眼,发现许怀夕正望着远处的药圃。
秋风拂过,几片黄叶落在她肩头,胡天宝突然又觉得,这个凶女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沈云岫半跪在齐老身边,秋日斜阳为图纸镀上一层暖金。
他专注地用炭笔在图纸上圈画,忽然一个黄澄澄的木瓜从树下“咚”地落在墨迹未干的图角,溅起细小的灰屑。
抬头望去,许怀夕倚着药圃竹篱,眉眼弯弯,指尖还沾着新鲜的草汁:“尝尝?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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