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夕头也不抬,手中剪刀利落地剪断箭杆,动作行云流水。
五年学医,她已是周医师最得意的弟子,尤其在处理战伤方面独树一帜。
箭头发黑,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许怀夕眉头一皱——又是这种毒。
三天前蛮族突然大举进攻,使用的箭矢都涂有特殊毒素,与五年前咬她的蛇毒如出一辙。
“师父,白芨粉!”
她伸手接过周医师递来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再加一剂清心散,这毒会攻心。”
帐帘突然被掀开,大哥许铮满身血污冲进来:“父亲中伏受伤!快准备救治!”
许怀夕手指一颤,银针差点掉落。她强迫自己镇定:“伤在何处?”
“左肩箭伤,右腿刀伤,昏迷不醒。”
许铮声音嘶哑,“敌军早有埋伏,像是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许怀夕迅速收拾急救药箱,随许战奔向主帅大帐。
一路上,伤兵的呻吟声不绝于耳,远处战鼓雷鸣,烟尘蔽日。
主帅帐内,许呈山躺在简易床榻上,胸前铠甲已被卸下,左肩插着一支断箭,右腿伤口深可见骨。
军医手忙脚乱地止血,却收效甚微。
许怀夕推开军医,一眼就看出父亲面色发青、嘴唇乌紫——又是那种毒!
她利落地检查伤势,箭伤周围已经出现坏死迹象。
“准备手术,箭上有倒钩,必须扩大伤口取出。”
她声音冷静得不像十一岁少女,“另外,我需要七叶莲和半边莲,军营药库应该有储备。”
许铮惊讶地看着妹妹:“你确定?”
“五年前我被同样的毒蛇咬伤,师父就是用这两味药救的我。”
许怀夕已经戴上自制羊肠手套,“大哥,帮我按住父亲。”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许怀夕全神贯注地为父亲清创、解毒、缝合。
当最后一针缝完,她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手指因长时间紧绷而微微颤抖。
“毒已控制,但父亲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她疲惫地摘下染血的手套,“大哥,军中可有异动?”
许战面色阴沉:“赵阔的人已经在散布谣言,说父亲重伤不治,要推举他暂代主帅。”
许怀夕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这五年她暗中调查,早已怀疑赵阔与京城某些势力勾结,如今父亲刚受伤他就蠢蠢欲动,更加证实了这点。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接着是整齐的行礼声:“季大人!”
帐帘掀起,季清河大步走入。
十五岁的他比五年前更加挺拔,轮廓分明的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威严。
他身着普通文官服饰,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