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成这样。
盛聿是看见宁槐清掉眼泪的,可他的内心毫无波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带孩子出院?”
他并没有给她缓冲心情的时间,给她多一秒的时间都不肯。
宁槐清手背擦泪,知道这次之后没什么机会能再看见他,她索性大了胆子,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脸。
可她生怕被盛聿看出一丝异常,看了一眼之后又移开视线,像以前一样,不会一直盯着他看,也不会让他怀疑什么。
她低声说:“反正查不出什么原因,我不想再让佑佑受苦了,也许出院之后我带他到处走走,他就好了也说不准。”
“实话。”盛聿只落下两个淡淡的字音。
但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威压施加到身上,叫人不敢说谎。
宁槐清心尖一颤,内心五味杂陈,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终于如她所期盼那般成长为让人诚服的上位者,可同样心酸,因为她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盛聿对她比对陌生人更加冷漠。
想着想着,她的鼻腔一酸,眼泪落下来,一口气哽在咽喉里,声音变得破碎不堪,“不想再在你面前碍眼,我带着佑佑离开这家医院,去哪个地方都好。”
这话在哪个男人面前说,都很容易被她说服。
但她忘了,眼前这个人是盛聿。
尤其,在盛聿早就怀疑她的时候。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她不仅仅是想要解除盛聿的疑虑,也是她的心里话。
她知道盛聿和祝鸢分开了,还听说祝鸢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她虽然不是直接导致盛聿和祝鸢的关系破裂,但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即使她也不想,但盛聿对她不仅只是厌恶,所以她的确存了让盛聿眼不见为净的念头。
一声冷笑从盛聿的喉中溢出。
宁槐清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抬眸看向盛聿,一瞬间被盛聿那双闪着湛湛寒芒的黑眸攫住目光。
“有人威胁你了?”
盛聿目光凉凉地看着她的表情从错愕到僵硬。
果然。
他不过是猜测,可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她冒着孩子的生命危险都要把人带回来国内救治,怎么可能会在孩子还在发烧的节骨眼上带他出院,拿孩子的健康冒险。
除了有人威胁宁槐清,没有任何原因会让她放弃对孩子的救治。
宁槐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盛聿一个突如其来问题弄得手足无措,她慌忙移开视线,却已经是来不及。
“没人能威胁我。”她的心跳得很快,脸上的血色不知何时消退得干干净净。
盛聿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再听她辩解,“当初你说第二天要出国,请大家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有人给你打了电话发了短信,短信内容上午已经被司徒找回来了,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