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史中丞洪涛暗自观察文帝脸色,见他并没有多少喜色,揣摩文帝对刘轩作法颇为不满,便走出班列,道:“陛下,臣弹劾晋王。其一,晋王暗自将藩王直属兵马由一万扩充至五万,已越过了朝廷的规制;其二,晋王未经陛下旨意,擅自带兵出封地北上;其三,晋王私自迎娶外邦公主。此三条皆彰显其对陛下不敬,亦是对皇权的严重挑衅。”
洪涛话语说完,群臣心中都是一惊,纷纷侧目。只见文帝虽面色如常,却不经意间微微点头,似是认可洪涛的弹劾。
洪涛见状,心中一振,继续道:“晋王虽立战功,但功不抵过。若日后藩王们效仿,朝廷的权威将荡然无存。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对晋王进行严惩,以正朝纲。”
洪涛的话语掷地有声,大殿内一片寂静。文帝的目光在洪涛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扫过群臣,似乎在等待着其他人的意见。然而,群臣们却选择了沉默,都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不敢轻易表态。
征南将军齐向军挺身而出,声音铿锵有力,如同战鼓般在大殿中回响:“陛下,微臣斗胆,以为洪中丞之弹劾实属无稽之谈。晋王代管镇北关守军,此乃国家之重托,再加上其麾下私兵,合计指挥五万兵马,实乃形势所需,合情合理,并无半点逾越之处……”
洪涛不等齐向军说完,便猛地转过头去,反驳道:“怎么是无稽之谈?依据大汉律例,亲王麾下亲兵数目不得超过千人,此乃铁律。再者,晋王出兵之前,理应先行呈报陛下,得圣上旨意后再行行动。而他竟擅自做主,领兵出境征战,此等之举,无疑是置皇权于不顾,严重违背了朝廷的礼制与规矩。”
齐向军怒不可遏,脖子涨得通红:“你们这些御史,只会躲在暗处妄加非议,实乃小人行径!晋王的折子上已明明白白陈述了缘由,当时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根本来不及向圣上禀告。难道你们以为打仗是儿戏吗?晋王毅然带兵北伐,那是以身犯险,将生死置之度外。军人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取得了大胜,却还要被你这种人无端指责,长此以往,试问还有何人愿意挺身而出,为国效力?”
洪涛闻言,气得身子颤抖,手指着齐向军,道:“你,你……你竟敢在陛下面前言语无礼,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都别说了,朕是让你们来议事的,不是来吵架的。”文帝皱了下眉头,神色中透出几分不悦。他转头看向刘鹏,缓缓开口:“鹏儿,你是储君,对此事有何看法?”
刘鹏听文帝叫自己,心里打了一个突突,洪涛是他的亲信,父皇显然对他弹劾刘轩产生不满才来问自己。刘鹏略一思索,走出班列,道:“父皇,这消息太过突然,也不知是真是假,光凭三弟的折子,难以令群臣信服,儿臣认为需核实之后,再做定夺。”
正这时,一名侍卫走进大殿,朗声禀告道:“启禀皇上,锦衣卫费指挥使求见。”文帝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遵旨。”那侍卫得到命令,立刻倒退着出了大殿传旨。不一会,费定康身着飞鱼服,健步走入大殿。群臣见他到来,眼神中不禁流露出畏惧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