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几口,忽然身后又是一阵大响,这回却和上一次不一样,一旦响起来,便连绵不绝,声音还‘挺’大,听的人心惊胆颤,同时脚底下一折震动,就如同地震一样,铁公‘鸡’下的面如土‘色’,把酒葫芦和烧‘鸡’一扔,也不管他妈是死是活,自己先跑了出来,到了外面一看,却不是地震,最起码别人家里都好好儿的,只不过家里刚立起来的房山,全都倒了,稀里哗啦,碎砖满地,把地基都‘弄’坏了。
老家伙气得七窍生烟,这刚‘弄’好的,还不到俩钟头,就又坏了,明天重新再‘弄’,‘花’多少钱也就算了,关键啥时候能住进新房?这小子要是个明白的,当时就应该想到是自己祭神的时候出了错,得想点儿办法补救,可他一来就不是个善茬儿,二来喝了许多猫‘尿’,有点儿‘迷’糊,不但不知道害怕,反而仗着酒劲儿,在院子里跳着脚儿骂了好一阵街。
这小子骂了半天,街坊邻居也没人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无趣,只好回到棚子里睡觉,到了里面一看,盛夏季节,老鼠蚂蚁多得是,剩下那点儿酒‘肉’已经被拉得七零八落,眼看吃不得了,这小子气的无处发泄,只好又骂了老娘一阵,这才‘弄’了点儿稻草,躺着‘抽’烟,这家伙也没有多大出息,一‘抽’上烟,立刻啥都忘了,正吞云吐雾,好不自在,忽然发现自己的破‘床’上还趴着个黑呼呼的东西,这玩意儿一动一动的,像是个活的!
这小子吓了一跳,扑棱一下坐起来,定睛一看,原来‘床’角上趴着一只大老鼠,这老鼠的岁数一定小不了,胡子都变白了,体型跟猫差不多大,贼眉鼠眼,两只眼睛滴流‘乱’转,一副贼相,在昏暗中竟有几分诡异,它正在旁边吸着铁公‘鸡’烟枪里冒出的烟雾,好象它也晓得这福寿膏的好处,嗅着鼻子贪婪的享受。
铁公‘鸡’大概是真喝多了,一看是这东西,不由得怒火中烧,嘴里骂了一句,拿起鞋底子就打,耗子这东西,要是平常,也机灵的很,人一般是抓不住它,可惜它吸了许多大烟,大概也有点儿‘迷’糊,一下没躲开,竟然被铁公‘鸡’打了个正着,铁公‘鸡’虽然五毒俱全,功底儿还是有的,这一下子用力不小,打的那老鼠一声惨叫,从草堆里窜出去,瘸着一条‘腿’儿,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铁公‘鸡’打跑了老鼠,反倒有了‘精’神,躺在草堆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那三百两银子,这铁公‘鸡’虽然吃喝嫖赌,可心思灵活,比一般的老百姓‘精’通了不少,他这么一琢磨,三百两倒是不少,可惜再多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儿,倒不如趁着有本钱,做点儿买卖,倒腾几个大姑娘,或卖给光棍儿,或送进窑子里去,有那好的,自己留下享用,总好比一次又一次求人!
铁公‘鸡’想的热闹,越想心里越美,不由自主,一双手就往自己放银子的包裹里抓去,这一‘摸’当时就是一声怪叫,手里的东西‘毛’茸茸,热乎乎的,还在不停‘乱’动,怎么‘摸’都不像是银子,这家伙知道不对,猛然翻身,低头往包袱里一看,顿时叫了一声不好,但见那包袱里头,拥挤不动,灰乎乎一片,都是大小不等的老鼠,那些老鼠怀里抱的,嘴里叼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个个耸动着往外跑,仔细再一看,那银子寥寥无几,已经剩不下几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