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强压住心里的不安,在原地静立了足有十几分钟,想通过群峰返回的声音辨别方向,可惜事与愿违。在此期间,四处安静异常,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动静儿。牛二柱又等了有十分钟左右,终于放弃了这种守株待兔的做法,这事儿明显不对,自己从发现壁画的地方追过来,只用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如果群峰再次取水,只怕早就来了,眼下一片死寂,只有两种可能,蜂巢里光亮已灭,群峰已经安居,或者蜂群早就来了,只是自己听不到而已。
如果真是最后一种情况,那这事儿可就糟了,自己看不见,听不着,就如同瞎子、聋子,不但走不出去,而且只有挨打的份儿,老黄皮子如果瞅准机会,暗下毒手,十个牛二柱也防备不得。大少心里隐隐着急,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边戒备,一边仔细观察周围,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按照以前的经验,黄皮子‘迷’人,大多是趁人不备,让人产生幻觉,从而导致对方意‘乱’情‘迷’,趁机下手。这种邪术类似于障眼法,道行深的黄皮子足可以造成以假‘乱’真的幻觉,不过邪法终究是邪法,不可能没有破绽,只要能找到这个罩‘门’,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
牛二柱细细看了四周,这一次更加仔细,任何细枝末节,极其隐秘的异常之处都不肯放过,周围依旧模糊不清,眼前种种事物,都像是隔着一层轻纱,在眼底里重重叠叠,看不出真伪。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即便是有什么异常之处,大少也看不出来。牛二柱心里一阵叹息,看来自己和黄皮子打‘交’道的时间太长了,这东西对自己也颇为了解,故意想办法让自己看不清楚,自己找不到破绽,自然就难以逃脱他的掌控。
时间在静默中默默流失,牛二柱依旧找不到任何可以走出去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消耗,大少开始急躁起来,其实牛二柱心里也明白,此时此地,越是冷静,对自己越是有利,如果产生任何情绪‘波’动,思想上稍微不集中,就有可能被黄皮子偷袭得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想归想,做归做,人又不是木头疙瘩,根本不可能不产生感情上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比藏在暗处的敌人更加危险,大少深知这一点,但时至现在,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冷汗从牛二柱额头滚滚而下,他感觉自己心头好似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正在不断撞击着自己的理智,大少勉强压制着心头里的怪兽,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恰在此时,那一股神秘的香味儿再一次飘了过来,飘飘渺渺,径直钻进鼻子里。牛二柱一闻到这股味道,大脑里顿时一片晕眩,这股子味道就像是突然泼到心头里的一勺油,把心底里那一股焦燥之火撩拨得更加旺盛,伴随着脑子里的一阵空白,牛二柱身不由己,迈‘腿’就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血池里那翻涌不尽的‘浪’‘花’。
牛二柱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考虑眼下的困境,此时的牛二柱不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他已经感到危险迫在眉睫,但当他想要分辨危险究竟来自何处之时,总有一些不相干的东西忽然闯进脑海,大少想起自己的童年,自己在天津‘混’帮会的日子,甚至想起了几个早死多时的师父,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干什么,这是要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