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嫔凄然一笑,道:“好芳儿,你跟随我这些年,倒是吃苦的时候多,做德妃的时候,咱们不晓得趋吉避凶,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一味的骄横跋扈,才导致今天的下场。在南京那一阵子,参悟透了,也看的开了,谁想求爷爷告奶奶回了北京,竟然又是这样的局面。总归是咱们命不好,怨不得他人。”
芳儿转了转眼珠儿,也替金嫔擦了泪水,道:“娘娘想是累了,所以才说出这一番灰心丧气的话。娘娘放心,只要咱们忍耐一时,总有出头的一天。眼下皇上对娘娘虽然淡了,可是还有三分情面,等到有机会,娘娘去求求皇上,或者求求静妃,总归要搬出景阳宫去,做一宫的宫主,就好了。”
金嫔叹了口气道:“好是好,只怕也不能够了。”
芳儿道:“娘娘,可是刚才筝答应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筝答应她自己还加在贵妃和静妃之间,左右为难,境况还不如咱们。她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刚才莫不是娘娘打了她?奴婢看那娼妇跑的急促,莫不是要回静妃那里告状?告便告罢了,娘娘是嫔位的妃子,教训她一个答应,也叫她知道规矩,从此不敢藐视咱们。”
主仆二人正在这里说这话,不妨从外面进来一个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金嫔娘娘,贵妃娘娘有请,请你即刻过去,听候娘娘问话!”
芳儿只觉得金嫔浑身如筛糠般抖了起来,人也如同面条一样软了下去,眼见得牙关紧闭,面色青白,冷汗直出,吓得魂魄出窍,大声喊道:“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