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历来是进退有度稳重大方的,若是真有了心结,哭出来也好,郁结于中,可是中医大忌。婷姐儿哭了一炷香功夫,才慢慢缓下来,哀哀趴在黄花梨象纹炕几上,好似受伤的小猫一样。薛茗予轻轻走到外室,不一会儿端进来一盆温水放在炕几上,亲手拧了棉帕,“来,擦把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我自己来。”婷姐儿听得动静赶紧自己动手,虽然自己是晚辈,但是也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当不得长辈做这些服侍的事。“让小婶婶笑话了。”
“没事儿。少年不知愁滋味,小婶婶也是你这样子过来的。”薛茗予随了婷姐儿自己动手,在炕几另一边坐好,等着婷姐儿开口说话。
婷姐儿大哭的时候,她心里就转过味儿来了。平日里婷姐儿很是稳妥,从不耍她郡主的名头,但是今日这般莽撞的只带了两个丫鬟就冲到了她云雾山庄,怎么也不可能没惊动卫妡冉的。婷意居可是雨泽院的一个跨院。
如果婷姐儿对卫妡冉定的婚事不满,看她这样子,应当是卫妡冉手段强硬的不理睬婷姐儿的委屈。以卫妡冉平日的手段,但凡婷姐儿有一丝不老实的,肯定会让人严加看管。婷姐儿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出了四王府,还跑来云雾山庄,薛茗予断定,她这一路,后头肯定有不少人暗中跟着护卫的,这是卫妡冉故意让婷姐儿跑来云雾山庄的,故意让婷姐儿来诉说委屈,然后假自己的手,让婷姐儿听从她的安排。
“小婶婶,”婷姐儿脸上收拾干净了,急切的抓住薛茗予放在炕几上的手,“小婶婶,我母亲,我母亲要把我嫁给谭家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