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云岫的烧退了。
许怀夕端着药进帐时,他正靠在榻上查看地图,脸色仍苍白,眼神却清明许多。
“感觉如何?”她问。
沈云岫抬眸,视线在她颈间停顿一瞬——那里有个淡淡的红痕,就有些不对劲。
他眸光一暗,语气却平静:“好多了。”
许怀夕没察觉他的异样,将药碗递过去:“再喝三天,毒性就能压住。”
沈云岫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昨晚……睡得如何?”
“还行。”
许怀夕下意识抓了抓脖子,苗疆的林子里晚上多蚊虫。
她这几日赶路,带的香囊掉了,没想到被母蚊子钻了空,咬了一口。
沈云岫垂眸喝药。
帐外传来阿蛮的声音:“准备出发了。”
许怀夕应了一声,刚要起身,沈云岫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怀夕。”
“嗯?”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沈云岫声音极低。
许怀夕蹙眉:“嗯?”
沈云岫刚要开口,帐帘突然被掀开。
阿蛮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打扰了?”
沈云岫松开手,神色淡然:“没有。”
阿蛮走进来,径直将一件斗篷披在许怀夕肩上:“早上凉。”
沈云岫看着那件明显是苗疆风格的斗篷,眼神微冷。
许怀夕夹在两人之间,呼吸都变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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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气氛诡异到极点。
沈云岫伤势好转,不再需要担架,改骑马前行。
他刻意放慢速度,与许怀夕并排而行,时不时低声交谈。
阿蛮则走在最前方,背影冷硬如刀,一次都没回头。
午间休整时,许怀夕刚下马,阿蛮就递来水囊:“喝点,加了草药,能提神。”
她刚要接过,沈云岫却先一步将自己的水囊递来:“喝我的吧,温度刚好。”
阿蛮眯了眯眼。
许怀夕:“……”
最终她两个都没接,自己去溪边捧水喝。
傍晚扎营后,许怀夕正在整理行装,沈云岫忽然走到她身旁坐下:“累吗?”
“还好。”她低头系紧革带,没敢看他。
沈云岫沉默片刻,突然道:“当年在江南,你说过……”
“沈云岫。”许怀夕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他声音很轻,“等他向你表明心迹后?”
沈云岫说完就后悔了,他以往都是心平气和的,但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甚至在对待怀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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