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咀嚼着牛排,目光平静地看着克劳斯,等待着对方开口,眼前的舒适环境和美味食物,只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战场,而他,依然是那个走在刀尖上的舞者。
“怎么样,伊万先生,勃艮第红酒配上香煎小牛排,无与伦比的美味。”克劳斯优雅地晃动着高脚杯,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细密的泪痕。
他将酒杯凑到鼻尖轻嗅,随即品了一小口,脸上露出近乎陶醉的表情,那份温柔与餐桌旁束缚伊万手脚的锁链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伊万的目光从克劳斯那双骨节分明、曾沾染过他血肉的手指上挪开,落回自己面前那块切得齐整的小牛排。
他用餐叉戳起一块,慢慢放进嘴里,肉质确实鲜嫩,但此刻在他口中却如同嚼蜡,“还不错。”他放下叉子,拿起桌上的塑料杯,里面的红酒色泽与克劳斯杯中的并无二致,只是容器暴露了阶下囚的身份,“如果能来点儿伏特加,就更好了。”
克劳斯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扩大开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孩童戏言:“哦,伊万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伏特加那种烈性饮品,怎么能与这细腻的勃艮第相提并论呢?那太……粗野了,不是吗?”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伊万懒得理会他的腔调,腹中的食物渐渐驱散了些许寒意,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处境。
他抬眼直视克劳斯,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心满意足而显得格外油滑,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你想知道些什么?”他问,声音平静无波。
“不,不,不,”克劳斯伸出食指,在空中左右摇晃,姿态优雅得像在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注意措辞,我亲爱的朋友。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伊万·彼得罗夫先生,有什么打算要告诉我?”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语气亲昵得令人作呕。
伊万心中冷笑,这“朋友”二字从克劳斯嘴里说出来,比任何酷刑都让他觉得难受,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
克劳斯似乎很满意伊万的沉默,认为这是默认,他清了清嗓子,略微提高了音量,朝着卡尔和施耐德的方向喊道:“嗯哼!施耐德,先别急着辅导我们的小卡尔写作文了。快过来,伊万先生似乎有些小秘密,想要与我们分享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施耐德正对着卡尔那篇关于“伟大的希尔元首”的作文草稿,脸上堆满了鼓励的笑容,听到克劳斯的召唤,他连忙站起身,还不忘慈爱地摸了摸卡尔的头:“加油,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写出一篇完美的文章,让所有人都为你骄傲。”
他的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期盼,仿佛卡尔的作文真能决定德意志的未来。
卡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施耐德叔叔快步走向父亲那边,他其实有点儿庆幸,写元首的丰功伟绩比想象中要难多了,施耐德叔叔讲的那些东西,他很多都听不明白,但施耐德叔叔讲的特别有意思,让他有点儿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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