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多少艘船?”
“这取决于你的内心有多复杂。”
“无聊的把戏,过桥都要被说教一通。”
一船一拱桥,站在拱桥最高点看不清下一座桥的情况,薄雾相隔人影绰绰,看起来甚是热闹,想起上次在公园的经历,内心是抗拒的。
“李卢斯,你经常摆摊,前面那座桥上的是馄饨摊吗?”
“我卖的是肉燕,而且不是给普通人吃的。”
沉默许久的老簿突然开口了,他凭动作判断对面桥上的摊位可能是卖面条或者米线的。
“我的内心是怎么跟过桥米线挂钩的,我平时也不爱吃那东西啊。”
老簿和李卢斯同时看向我,多说无益还是得自己过去看。
两张彩纸付给船夫,他推荐我尝一下桥上的米线摊,只要三张彩纸。
船夫表情诚恳,三张彩纸换一碗米线对他来说似乎很合适。
米线摊老板穿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衣服,白围裙大高帽,颇有早年那些经典小品的味道。
“路过的老师,来碗米线吧。”
“当天现熬的高汤,独门秘制的肉沫。”
老板和他卖的米线看起来都很正常,时不时有路人骑着三八大杠经过,真正坐下来吃米线的寥寥无几。
“华鸢,如果没兴趣可以直接走。”
“下一座桥也是同样的虚影,不解决这碗难题恐怕很难进入下一艘船上的剥灵狱残留。”
李卢斯和老簿自觉站在围栏边等我解密,可我完全没有头绪。
三张彩纸付给老板,坐下来等米线的时候发现竹篓里的不是筷子,店家竟将求签筒摆在桌上。
“刚才我怎么没发现,难道只有坐下来才能看到吗?”
“老师,您的肉沫米线好了。”
“是福是祸吃到嘴里才知道。”
老板的两句话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市井烟火气里夹杂着些许哲理,这叫我如何下咽。
肉沫米线闻起来很不错,骨汤倒映出自己的下半张脸,额头以上被肉沫阻挡,莫名有一种焦虑头痛的感觉。
我拿起签筒使劲摇晃,掉出两只签笔直插在桌面,一长一短福祸相依。
感觉自己像是被街头算命的小把戏骗了,两支签既没有实际意义也不能拿来当作正常筷子使用。
“老板,换双正常的筷子。”
老板消失在摊位上,疑惑之际余光瞥见一道人影倒映在碗里,看他手势是想指引我搅动米线碗。
米线分两层上白下紫,紫色部分轻轻一戳好似活过来一般在碗底旋转,白色部分却完全不受影响。
船夫极力推荐的不是米线而是这幅奇景。